【邱乔】月之声02.
月之声02
邱乔
人类音乐学生X吸血鬼乔一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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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非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毕竟他和乔一帆也就宴会上见过，问这种问题简直就像在找话题搭讪……还好，乔一帆应该并不介意，反而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乔一帆低声说，似乎怕打扰到墓地里沉睡的亡者。
傍晚的橘色照在他和身边的墓碑群上，声音就像隔了一个世界传来，只有灰月带白尖的尾巴慢慢地轻轻拍在他的臂上才不会让人觉得世界静止了，“在科潘城的时候就有位魔法师这样说过，奇兰山脉也遇到过一个牧师说好像在哪里见过我。”
众所周知，魔法师和牧师关系紧张，一个认为对方是教廷爪牙，另一个指责对方是出卖灵魂给魔鬼的异端，乔一帆作为吸血鬼，和魔法师有关系还正常，但是牧师……实在不可能和牧师是熟人。
“抱歉，是我冒昧了。”
乔一帆摆摆手，“没事，这也不是什么不能问的问题。”
邱非刚想说什么，结果看到灰月茸茸的尾巴在乔一帆摆手的时候也一起晃起来，连摆的角度也一模一样。
“呵——”
两人同时轻声笑起来。
回到住处的时候，女仆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晚饭。尽管叶修已经离开，他还是坚持着以前制定好的食谱。
饭后散步完毕，邱非习惯性地推开琴房的门，他养的猫巴特像往常一样蹲在他脚边看他做事。
巴特是只很普通的流浪猫，邱非偶然之间遇到把它捡回去，养好之后一身缎子似的蓝灰色短毛。它明明只是普通品种的猫，却行止淡然优雅，气场十足不输那些名贵品种，偶有炸毛还是叶修抽烟的时候。
“你这猫可能不一般呢，这气势……啧啧，不知道他以前的主人是什么人。”以前叶修曾对邱非这样说，过了会儿他在一双幽蓝的猫眼注视下掐了烟，弯腰揉了把猫脑袋（巴特昂起头，坦然任这个人类抚摸），“不过，应该是能带来幸运的猫，你看他的样子，像不像幸运女神像身边那只神猫？”
“巴特，也许下半年我就能离开这个城市。”邱非说。据说像幸运猫的巴特喵了几声，围着主人蹭了蹭，然后又跳到钢琴上对着邱非喵了几声才跃下来，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出房间。
邱非看着巴特，嘴角不由得扬起，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心底飞出。
不一会儿，琴房里响起了轻快的乐声。如果有一个本城里喜爱音乐的资深听众在这里，他一定会发现这是从未听过的调子。
乐声被禁锢在隔音良好的房内，但是在琴房一墙之隔的邱非卧室外，一只蹲在小阳台，叼着一封小巧文件，胸口有着白色绒毛的黑猫却好似能听到音乐一般按节奏晃着尾巴，时不时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距离此处很远的城北，遥遥对着邱非住处的吸血鬼闭上了眼睛。他站在树影稀疏月色惨白的淡蓝色玻璃窗前，听着透过灰月传递过来的新鲜曲调。
“这是……家的感觉……”明明是欢快的调子，他听着却流下眼泪，连再也不会跳动的心脏也有了起伏的错觉。
“他的确是最适合安抚仪式的人。”琴声结束，乔一帆无比确认这件事。
邱非在签下和吸血鬼协议的第二天发现巴特不理他了。他认真想了下，又抬起衣袖嗅了下，闻到一股淡淡的玫瑰清香，恍然。
“你闻到的是灰月身上的气味。灰月是有主人的猫。”邱非揉了揉巴特毛发柔滑的猫脑袋。巴特虚晃一爪子后接受了主人的解释，不过对邱非还是有些冷淡。
邱非第一次遇到猫吃醋的情况，没有经验的他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不过他早上还要去乐团练习，只能等回来后再安抚猫了。
有一句流传在这个城市的俗语是这样说的:第一根琴弦断了先别着急，因为还有更糟的事要发生。到了乐团的邱非对这句话深有体会:乐团的成员又少了三人。
“联系不到他们。“说话的是乐团的老成员，“好像是有事情。”
所谓的“好像是有事情”是根本就有事情——邱非在几天前听说这三个成员收到邻国几个乐团的邀请，这事他们讨论的时候并没有太刻意避着作为乐团副手的邱非。
“既然他们没有请假就缺席练习，”邱非没太纠结这三人到底是干什么去了，“该怎样处理就怎样吧。”
“那个，我说邱副……你……”老成员在邱非起身去练习前又叫住他。
“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邱非觉得奇怪，因为这位平时不是这么吞吞吐吐的人。
对方像被狮子追赶着一样飞快地说了几句话。
“对不起，请再说一次？我没听清楚。”邱非只听清楚了几个单词。
“嗯……是这样的，那个，只是传言啊……就是，就是最近团里一直说……说你跳到吸血鬼贵族那里当私人乐师了。”
说出憋了很久的话，有和传言同样想法的老成员发现少年副团身边的空气好像冰雪般一下子就凝固了。
因为在音乐方面与人类的审美差异较大，除了极少由人类转化成的吸血鬼会聘用人类乐师，其他时候吸血鬼的私人乐师或私人教师等称呼，往往有另一层含义，在人类社会，有以上身份的人类女性都有统一的称呼:吸血鬼情妇。而类似身份的男性自然也是相对应的意思。